作家: 阿巴斯.胡赛因 - 发表于: 2014年03月10日 | ENG (English)
萨尼亚·赛义德作为一名资深的演员已经奠定了她在商业领域的最受人尊敬的品牌演员的地位,她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个完整的艺术家。早在她的电视生涯的开端她就出演过《斯塔拉·奥尔·梅鲁尼撒》中的梅鲁尼撒,并因此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她继续努力通过将自己火热的热情融入扮演的角色中而在演艺界鹤立鸡群。 她以扮演最具挑战性的角色而出名。她在最近拍的电视剧《奥卡哈尼·邦乃》中以扮演一个男性和一个太监而再次证明了她能够胜任任何角色,在巴基斯坦电视剧里还算首例。她也是一位多产的戏剧演员和著名的卡拉奇奥义剧团的创始成员之一。她的能力像一面镜子反射出她演艺事业的成功;她主持的节目《玛阿》不但感人而且富有信息,已经打动了一大批观众。这位女演员热衷于参加许多社会福利项目,是一个真正的多面性格,尽管她拥有强大的成就,但她仍然脚踏实地的工作。
《友邻》杂志采访了这位 才华横溢和率真的女子,她幸福的笑容能融化许多人的心。
你的家人有演戏的背景,你觉得自己的职业选择有受他们的影响吗?
这就是我演戏的唯一原因。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那样的环境里,我不知道我是否会发现这一条道路,或者这条路会不会发现我。
多年来随着科技的改进,本该一起进步的影视剧的剧本并没有超预期的方向进步,反而是有所退化。你是否同意这些年来在剧情故事方面有恶化,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是的,质量的确下降了。最初当电视开始时它是一个新事物。之前没有任何电视,做这个行业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竞争。他们做了自己的一套规则,他们决定自己想要播放的东西,当然是在这个国家决定在一定程度内能够接受的的东西。那时的电视是持牌的的电视,那些电视行业的人听命于人民。当商业电视开始后,一群人 开始或多或少的不顾舆论或公众利益自己 做出决定。这时候质量好坏就不重要了,真正重要的是能否有卖出去。当你变换角度,自己作电视节目时,一切就都变了。 最初,电视背后的想法是与观众对话,并帮助他们从当前的精神境界提升。但是商业电视台却说,你负责提供给人们他们能理解的,而不负责他们精神的提升。你买东西时通常买的都是自己能理解的并且感觉舒服的东西。商业电视的心态是妇女想看简单的商业电视剧,因为它们显示的我们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今天的电视节目使很多人习惯于它们。
如今在巴基斯坦的电视上公开显示女性是被女权主义者批判的,而相反的观点可能是因为它仅仅是现实的反映,在某种程度上描述实际是创造意识。怎样才能真正从现实的写照区分厌女症?
Main Adakaara Banun Gi |
就这一点来说是没有规则的。有时你可以通过夸大演员得魅力来更好的叙述事情,有时你可以通过实例来更逼真的描绘他们。这取决于你想如何讲一个故事和这个故事将把人们引向何处。此外,魅力对于不同的人意味着不同的事情。我在演梅鲁尼撒这个角色时,我认为虽然斯塔拉比梅鲁尼撒更漂亮,但她们两人中梅鲁尼撒更迷人,因为她虽然犯过错误,但她从中吸取了经验,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和缺点,并成熟起来。我在大学里见过许多女孩子们的穿着打扮都模仿梅鲁尼撒。我甚至见过女孩子们剪了她那种难看的发型,因为她们认为这个发型适合她们。那个时候穿着摩登的衣服和牛仔裤上大学是被认为不可想象的,但当女孩子们以梅鲁尼撒为榜样的时候,她们就觉得可以这样做。
电视行业应该能够承受各种各样的意见和建议。它不应该只塑造一种类型的女性角色。对于有的剧本我能够争取到女性角色的修改权。而对于有的剧本则不行,因为导演不愿意做任何的改变。我曾拍过一部叫《达玛雅》的电视剧,该剧拍的并不好,圈里甚至有人说这部戏没有得到好评的原因是因为女性角色太强悍。但我认为,如果该剧的市场推销做的很好,它也许可以大获成功。
在土耳其电视剧被引入巴基斯坦电视行业以后,你对巴基斯坦电视行业的未来有什么看法?有些人认为土剧会快速普及恐惧,说它们会将本国电视行业摧毁。将土剧引进来是会将强竞争还是会对电视行业有致命的打击?
在电视上播放外国的节目没有伤害,但我确实看到了问题背后可能的意图。以前在PTV电台上有一个外国节目,但那个节目根本没有对本土节目产生任何威胁。这说明你对自己的民族的意图。我自己认为播放土耳其电视剧或戏剧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能完全一考外国节目或电视剧来运行电视行业,播放原创的节目是必须的。观众可能会花点时间看看新的地方和新的面孔,但那只是暂时的。 《梅拉苏丹》是继《伊势奇伊玛努》之后的一个成功的例子,其原因在于前者是一个历史传奇,在巴基斯坦电视行业尚未有过先例。人们看土耳其电视剧都是为了新奇,但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相同的故事情节,千篇一律。所以我没有将外国电视节目视为威胁,但我认为将这样的节目引进来的人的态度却是一个威胁。他们的目标是短期的有限的利润。他们不是真诚在考虑巴基斯坦电视行业的利益。他们不是将钱投资与本土节目的基础设施,系统,如演播室,编辑室等,对他们来说与其改善自己的节目,倒不如进口节目,以赚取更多的钱,这种态度不是建设性的,那才是真正的问题。
有的国家甚至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内市场而采取保护主义不让外来商品破坏当地工业。、
你能具体地说说他们是如何破坏这个行业的吗?
我不只是在说财政方面的损害。国外的电视节目让你自己本土的艺术家显得很渺小,甚至是令他们堕落。
有一次一个编辑跟导演说,在土耳其剧里如果一个女孩子离家出走了,人们会很喜欢看它,它也会推动人气的上升。但他认为,在巴基斯坦电视剧里如果一个女孩子因为被性骚扰或想自己独立生活而决定离家出走,那么她就会被舆论批判为不道德。很不幸的是这是一个普遍的观念,但这种观念正在逐渐加剧并影响电视的运行方式。所以改变人们的观念是具有创造性的人们的责任。即使你是一个市场营销者和赚钱的机器,你会发现,除非是你的观众的思想观念有所进步,不然你会赚不到钱。 但是我们的赞助商销售诸如肥皂,洗涤剂,手机和互联网等产品,提高和发展人民的智力在他们看来并非他们的首要任务。他们只想要魅力。甚至使我们的政府都需要在全国范围内提高人们的知识水平,但他们也没有做任何事情。国民几乎没有医疗保健和教育发展的实例,这是政府必须解决的现实和直接应该关注的领域。但是你会看到,在提高人们精神世界方面他们没有做任何事情。想要提高人们的受教育水平不是靠机器就能行的。例如修建道路和桥梁无法提高人们的精神觉悟;卖农田扩大居住面积也做不到这一点。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从我们整个社会的结构层面讲电视行业拿出来单独考虑。这是一个对国家总的态度的反映。在这个社会任何有助于提高人们智力的方面都被认为是无用的,因为所有人都在寻找实实在在的利益。
您和梅瑞恩·贾巴尔,纳迪娅·贾米勒一起组成了很强大的演员阵容,您和该团队的人一起出演的所有电视剧都脱颖而出。您觉得自己跟他们合作的怎么样,我们可以期待你们在不久的将来还有一起合作的机会吗?
With Nadia Jameel in a Mehreen Jabbar venture |
我也认为自己跟他们合作的剧本都脱颖而出。我们也一直打算再度携手,但机会一直未到。我们已经频繁的一起工作,因为我们都有相同的档期,我们的演绎方式也或多或少都吻合。但我们能够各自去跟不同的人合作,做我们独立的试验是件好事。我不认为这是我们有意的,大家无意中就这么做了。我们很愿意一起合作,事实上我们经常见面探讨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和节目。就在几天前我和纳迪娅还在一起商讨该如何一起演个剧本呢。
就工艺方面来说,你会如何比较电视剧和戏剧的媒介?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认为将这两种不同的媒介放在一起比较是错误的,它们根本没法比较。
我重新问个问题:这两种媒介有什么不同?
在舞台上的那种自由的表演对于演员来说是无以言表的。这种经历是不能跟电视剧的表演相提并论锝但是电视剧的表演又有自己的一中乐趣。为什么演员们通常更喜欢他们在舞台上的经历,因为他们在舞台上相当的自由。当你站在舞台上时,你就是整个世界的主人。这是一种了不起的感觉。我个人更喜欢演戏剧。
您最近跟奥罗摩婆罗媒体合作开展了三次演技交流会,请跟我们介绍一下这个项目开展的结果如何,您的经历又是怎样的?
At the workshop |
我在卡拉奇和另外一个媒体一直有合作,所以我决定在这边也做同样的事情。我认识奥罗摩婆罗媒体的人,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跟他们也合作过。我是在来拉合尔参加周末戏剧节日的,但该节日被无限期的拖延,于是我留下来等,在此期间该媒体就诞生了。周末戏剧节日的办公室被改成了该媒体的工作是,我们决定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并为那些同样想做自己想法的电视节目的人提供设备,并不受任何商业限制。
因此,我们一直有不同的交流工作坊,例如,我和我的丈夫主持戏剧交流坊;瓦哈布纱主持舞蹈交流坊;萨尔玛德主持电影剧本写作讲习班;曼陀则开办了朗读班,每周末给孩子们朗读故事。
在这个领域接受专业培训有多重要? 考虑到许多人是边干边学,如今很多模特都跑来演戏,但在好莱坞很多演员都是科班出身。在这个领域接受培训会让人与众不同还是说演员本身的天赋更重要?
这个道理应该是适用于一切领域的吧?你要么有一个数学头脑要么再学业没用,你要么有学音乐或心理学的资质要么在学也白费。同样,你必须有演戏的天资。培训是很有用的,因为它减少了你出错的机会。没接受过培训的话,你最终会在摸爬滚打中学会,但你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经历,也会经历许多心理创伤。训练可以减轻你的压力,你会有站在相机和观众面前的信心。它也会给你发挥自己性格专长的机会。训练可以帮助你在一个非竞争的环境里努力,了解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我们每个人都有有限的只是,在交流工作坊里你会看到事物的不同面,并学会创造性的思考。
在话剧《库施勇·克伊·齐亚》中,您和盲童同台演戏。这个需要大量的背景研究,它对您的挑战程度如何?
跟盲聋孩子们合作是相当具有挑战性的,因为这跟普通的沟通是相反的。我们必须跟这些孩子一起进行协调练习,他们中的一部分看不到,一部分听不到和不会说话。我们还得努力练习,以帮助失明的孩子们行动更自由和自信。我的丈夫沙希德是该项目的总监,他计划了演习,彩排和研讨会,以帮助孩子们在那部戏中演出,共花了四五个月的时间。这是一个非常困难和繁琐的任务。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这些孩子的?
在卡拉奇有一所学校叫艾达锐欧盲聋学校。他们邀请我们去跟孩子们做戏剧,因为他们需要拯救即将被关闭的学校。国际机构说盲人和聋哑儿童不能被安排在一个宿舍里。他们需要保存这些校舍并建造更多的校舍以让盲童和聋哑儿童分开住宿。我们的话剧基本上就是一个筹款的义演,以展示这些孩子的能力和素质是尚未开发的。他们从我们的研讨会里脱颖而出。
这种经历一定是很消耗感情的吧。
那当然。我们必须小心翼翼的说话。在跟正常人交谈了这么久之后,跟盲人的沟通是需要特别小心的。虽然我们在感情上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它丰富了我们的情感经历。
那么这个戏剧剧团是否始终跟社会有关联?你认为他们应该跟社会有关联还是觉得艺术应该是纯粹的艺术?
Reading at Storytime Saturdays, Mohatta Palace |
我不觉得任何艺术就是为了艺术而存在的;这是不可能的。任何公开说出来的话或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具有政治含义或者解除了政治进程的,哪怕它是空洞的。没有什么艺术是不关心政治的。
奥义剧团所展现的所有东西都源于我们对于社会的理解,来源于我们对社会上不同问题和各个组成部分的看法。他们虽然和电视上的政治节目不太相似,但是我们利用文学或其他形式来传达我们的政治思想。
话剧是如何商业运转的?投资商们有自己特殊的要求吗?
音乐剧和有大腕儿的戏剧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的赞助商,因为它们的票好卖。这就是说,寻找赞助商得知道适合的人。这包括知道如何推销自己的产品和拥有推销的技能。寻找赞助商也关乎你愿意在何种程度上哗众取宠。有些戏剧由于不那么愿意迎合赞助商或观众所以很难找到赞助商。这是一个困难的思维过程,因此你必须有所准备。
就您的情况而言,因为您就是一个大腕儿,所以对于赞助商来说您个人不就是个有利可图的方面吗?
我不认为如此。唯一重要的事情是:你演的剧本是不是可以吸引人?如果没有新引力那无论是谁在演都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已经看到您出演很多激烈紧张的角色,您会不会考虑涉足喜剧?
我在剧院做过很多喜剧,但在电视剧里的那种戏剧不符合我的喜剧感。他们大多是打打闹闹。我曾被提供过演喜剧的角色,但我不喜欢。如果我自己都不喜欢看,那么演就更不可能了。
您认为我们的沉迷于快餐和视频游戏以及即时的满足感的新一代人是产生盲目的电视剧的拍摄的需求,抑或是制作人低估了观众的智力?
我认为这是两者兼而有之。还有一种观点是观众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此前,很少有人拥有电视机,因此观众是有限的。那时候有时间段承受能力的问题。现在有更广泛的观众需要被照顾到,因此你必须运行24小时的频道。你必须为这么多来自不同的阶层,教育背景,年龄组和专业的人提供娱乐,迎合每个人的选择也是可以的。但我们的电视节目制作商,我觉得,已经找到一个更简单的出路,即为解决了一个阶层的要求和继续这样做沾沾自喜。
您觉得演员应该对他们演的角色负责吗,因为他们的社会政治内涵?例如,如果一个角色是纵容对妇女的压迫,那么演员有责任说不吗,尤其是考虑到我们是生活在面临紧迫问题的社会里,演员在社会上都有压力?
我认为这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做创造性工作的人的责任。在一个故事里你可能不会成为主角或正面人物。你可能会演做坏事的人,但是这则故事说的是什么,应该进行深思。它会对观众的思维过程有什么样的影响。我的工作不是负责思考观众会怎么想,我不负责告诉他们什么理念,但我要负责的是我给观众的脑袋里装进怎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