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3年08月13日 | ENG (English)
我父亲想大家都应该知道并了解其他人的宗教。当他被派往在美拉特时,他带着我和哥哥去一所印度语学校报名,校长愉快地接受了我们。在教室里老师总是让我们单独地坐在前排。当时我六岁半,哥哥七岁半。我认为分开坐是一个特殊的优待。但后来在课间休息时,我们试图去跟其他的孩子玩,可他们都跑离我们并大声叫我们:“Achhoot achhoot(贱民,贱民)!” 。在忍受了恐怖的三天后,我哥哥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走吧,麻山,咱们回家吧”。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回到过那所学校。因为是一个穆斯林而变成一个'贱民'的经历给我留下了一种强烈的印象。
在分裂时期一千万平民流离失所,一百万丧命。
1947年夏天,印巴分治之前,胡米拉.赛义德女士与她的母亲,她的妹妹,和她的三个孩子 - 7岁半的奥马尔,6岁半的阿米尔和只有几月的小女婴比比住在西姆拉。她的丈夫杰瑞·艾哈迈德·赛义德先生是英国军队军用会计,在当时已被调回勒克瑙。分裂的消息一经公布,这家人便有些担心,但是没有过度警惕,因为没有人能预见到即将来临的恐怖。
随着锡克.佳特哈仔(帮派)杀戮范围的扩大,得知消息的赛义德夫人成为他们家唯一的支柱。当时他们家坐落在山上,当夜幕降临,她便拿出她老公的手枪,站在走廊上,朝着漆黑的夜空放两枪,以此警告那些胆敢靠近这所房子的人,此屋主有武器装备。
早晨,她带着一家人住进戒备森严的格兰德大酒店里。该酒店只允许英国籍人入住,他们以及另一位负责安保的马苏德上校一家属于例外,他们不记得还有其他的印度家庭入住此处。酒店当时实行严格的宵禁。阿米尔.赛义德记得当时见过一个男的想要跑进酒店的保安室 避难,结果被佳特哈仔帮派的人刺死在门口,当时门卫们拼命的朝还在外面玩的小孩们喊快往里面跑。随后他和哥哥透过一楼套房朝外瞄,看见锡克帮派的人手举着长剑,在酒店四周徘徊。
在酒店期间,赛义德夫人与一些英国家庭成为朋友,这为他们日后逃离西姆拉提供了方便。这些英国人同意用英国人专用的军车带他们一家去德里。然而,为了隐瞒他们的穆斯林身份,她特意去给自己和家里的其他妇女买了新衣服以打扮成陪同英国家庭的基督教保姆。她还为家里的每个人起了个基督教徒的名字,以免有人质疑。
车队要出发的那天,他们一家本来都在一辆卡车上,但是有个英国下士说车子已坐满让她的儿子阿米尔.赛义德去乘后面的车去。一个陪同他们的穆斯林仆人于是把他带到了车队最后面装运行礼的卡车。但是那辆车的人却说货车上面不能坐人。赛义德夫人记得,就在这时,她本能的感觉儿子遇到了麻烦,于是立即跳下车去找他,结果发现他被丢在路边上。她拽着儿子的手立即跑向自己的那辆车,在卡车发动的那一刹那,他们跳上了车。
在德里,他们一家住在沙尔.纱集体食堂,它是被派往服役于巴基斯坦的军官家属区之一。当时她老公本打算在勒克瑙一直干下去,直到他属下的印度职员因拒绝为穆斯林军官办事而罢工。他通过同事得知他的家人都在德里,于是到德里与家人团聚。于此同时,赛义德夫人利用她的关系为家人争取到携穆斯林军官们飞往他们新的国家巴基斯坦的达科塔飞机票。他们的飞机降落在白沙瓦,他们的老熟人比尔格拉米少校在机场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一家,并将他们带回了自己家。第二天,他们乘货车来到拉合尔,并被安排在属于拉合尔兵营的圣.约翰公园的一处住宅。相比其他那些流离失所的家庭,杰瑞·艾哈迈德·赛义德先生的军官身份使得他们一家得以克服许多障碍。
绵米尔火车站也在兵营里,每天他们都可以听到难民乘火车涌入的消息。赛义德夫人于是吩咐她的两个儿子为难民送去几桶茶水;那里也有其他的家庭在帮忙,大家都是尽力而为。阿米尔.赛义德记得每当列车出发的哨子一吹响,吃饱喝足的难民们便爬上列车厢,列车缓缓出站时,会有人大喊:“巴基斯坦Zindabad!(巴基斯坦万岁!)”.